秦非在一条条廊道间飞驰,视野两侧的景物飞速变化着,阵阵森冷的风拂过脸侧,像是来自厉鬼的爱抚。蕭霄正欲说些什么,外面的走廊尽头突然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打断了他未出口的话。可修女还存有一个疑惑。
但他在思考另一件事。
声音洪亮,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呜呜呜、哇——你们藏到哪里去了啊……”鬼火&三途:“……”大约三分钟以过后,导游看着还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篮,抬头,露出厌恶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从一众玩家脸上扫过。
还有人一脸迷茫地瞪着光幕。
他刚才那番推论并不复杂,秦非并不觉得,在这么长时间里,会只有他一个人想通其中的关窍。污染源出现了。“怎么样?”鬼女看也不看秦非一眼, 只顾对自己的右手说话。
里面藏着的会是一个boss吗?呼吸沉重, 心跳的速度却越来越快,但他甚至顾不上多喘一口气,只能全心全意地、奋力在一座座石碑间奔跑着。
秦非刚才从影壁走到祭堂,在没有遇到额外干扰的情况下,耗费了足足十分钟时间。
那显然是一大群玩家,因为秦非在人群中看见了不止一个熟面孔。
假如老人真的对他们暴起攻击,那玩家岂非只能被动挨打?
厚重到快要凝结成水迹的雾将视线淹没,一路走来一个村民也没有遇见,整座村庄安静得像是一片死地。
所以秦非偏偏说得超大声,故意用了让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走在路上时,他身周的白雾更浓,潮意漫溢,几乎要滴下水渍来。她脸上的笑容有种很难形容的僵硬,像是一个蜡像,或者一个雕刻精致的木偶,看了久了让人有种浑身不舒服的感觉。
对方显然不知道这个梗,十分呆滞地看着秦非,张开嘴,又闭上,像是一条离水的鱼。这几人有男有女,都是十分普通的长相,无论五官还是气质都十分平庸,让人见过后几乎记不住他们的样子。但,一码归一码。
既然如此。近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萧霄又惊又怒,皱眉望着门外。
一旁的萧霄:“……”
如此一来,秦非终于明白昨夜在乱葬岗时,鬼婴为何独独对他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亲近姿态。森森冷风吹过,掀起众人的衣摆。
这设计实在有些坑人,甚至带着明晃晃的恶意,也不知系统是怎么想的。刚才好像已经有人看过来了。
他有着一张灰白的脸和死人般青黑色的眼圈,蓝黑色的清制官服袖口下,一双皮肤干缩的、如同利爪般的手臂缓缓向上抬升。她重复着秦非的话,用和他一模一样的重音,强调道:
虽然很轻,距离很远,但却十分清晰,秦非确信自己没有听错。说这些话的都是刚刚才被热闹吸引来不久的新观众。……
“我只是听说,在这座神圣庄严的教堂中,有一位可恶的神职人员,利用自己的身份之便对弱小年幼的孩童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我要替一号忏悔他偷窥的罪。”
真是离奇!他的眼镜碎了,上面沾满灰尘,看起来像是在奔跑过程中掉下,被人踩了一脚,又被他慌忙捡起带回脸上似的。
他早上的确来过这里,也的确没有找到那本书。向来温顺的孩子这一次却没有听话。“我想,这里或许是独属于这个鬼婴的空间。”
然而他们还不能跑。
“我来为大家详细地解释一下,我的想法。”
一旁,萧霄还睁着他好奇的大眼睛。在这样的注视下,秦非缓缓阖上了王明明家的门。祭堂依旧还是那间祭堂,却又与先前并不完全一样,不远处的祭台上空空荡荡,那些灵牌都不见了,地面上散落的牌位也都消失了,秦非皱着眉,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两人的视线直直相撞。
“那12号主播呢?他也没看见吗?”“大家好,大家想我了没有?我可想死你们啦!”这样回去肯定会被针对吧……
秦非缓步走向门边,伸手尝试着推了推。但萧霄没听明白。以前鬼婴也喜欢乱跑,秦非有时会找不到它,但现在不一样了。
时间一分一秒逼近凌晨。分析的灵体摇了摇头:“逻辑是成立的,但依我看,可能性不大。”“等到活尸炼成,多出来的人也就没有用了。”秦非的语气轻柔得像一片羽毛。
秦非静静地盯着天花板出神。“谢谢妈妈。”秦非笑得阳光灿烂。最夸张的还有叫他妈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