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绷的心情在极短的时间内下坠，又在极短的时间内上升，就像是坐着一趟过山车，山峰呼啸穿过耳畔。所以秦非偏偏说得超大声，故意用了让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

他惊疑不定的神情落入秦非眼中，秦非掀起眼皮，幽幽道：“如果开窗，你能担保这些东西不会进到车里来吗？”“嘻嘻——哈哈啊哈……”近在咫尺！

但秦非对此没有任何反应，表现出了一种视若无睹的淡定。

根据医生的笔记中记载，病患兰姆患上了人格分裂症，以他原本的主人格为基准，分裂出了24个副人格。短发的那个此时才颤抖着嘴唇开口：“那个人刚才……指认了店铺的老板是鬼。”萧霄神情尴尬，但秦非置若罔闻。

秦非看不见那些弹幕。玩家们为了避免被堵住去路，都站在了祭台的边缘。门外，已是日薄西山，半轮夕阳垂落在云层和浓雾背后，氤出一片死灰色的红。

毕竟，他自己的房间也一样藏着见不得人的东西。

“什么情况！？”林业被震荡掀翻，睁开眼愕然发问。她判断别人是主的使徒的依据，就和她判断别人是同性恋一样不靠谱。良久，有灵体轻轻嘟囔着：“他怎么、怎么……”

……反正就是浑身刺挠。

腿软。

秦非将纸笔收起放在一旁，所有人各就各位后，孙守义熄灭了蜡烛。鬼婴身上终于不再是筋膜与血肉，而是长出了一层皮肤来。

由于地处交通要塞，千百年来，无数赶尸匠人往返于这片山间，渐渐的，这片原本荒芜的土地也汇聚起了越来越多的人气，成为了赶尸匠们临时停靠歇脚的地方。

这还是秦非这辈子头一回用砖头把人活活砸死。系统对他的态度，会让秦非有一种自己被针对了的感觉。“是这样吗……”

……果然。但这座祠堂的祭台上，几个灵牌上镌刻的却都是完全不同姓的名字。“对抗副本是三年前系统突然推出的，参与直播的玩家会在副本中被分为红白两大阵营，进行对抗赛。”

那漂亮的琥珀色眸底像是燃烧起一蓬簇亮的火焰，青年伸手，探向黑色的皮面。“呕——呕——呕呕呕——”因此，秦非一直认为，自己里人格的特点大约就是邪恶、谎言、或者诱惑他人走上罪恶，诸如此类能够和“魔鬼”搭上边的东西。

秦非身上盖着一床浅蓝色的纯棉被褥，距离床不远处有一张书桌，上面堆满各种五花八门的册子，高低错落，排列得像一座座小山。秦非将门阖上，随手从抱枕那个被扎出的洞里抠出一坨棉花堵在猫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单纯。萧霄：“神父？”

青年屈起指节轻轻叩击着桌板。它对面那个人手上的黄符散发出的能量，如同一条又一条隐形的绳索将它捆绑束缚，右边僵尸现在看起来是板板正正地站在那里，其实它一动也动不了。

萧霄倏地闭上了嘴。

可怎么就偏偏这么倒霉，遇到刀疤这种卑鄙的疯子！这两条规则在秦非的脑内交错回响。

就连那几个看起来很不好惹的高级玩家，也都还在二楼。

“我的天呐，这教堂若是没有您，究竟该如何运转！”修女毫不吝惜夸赞的美言。

青年眉眼含笑，温温柔柔地催促道，“别墨迹。”

林业&鬼火：“……”毕竟，在这种生死关头担忧自己的仪容仪表，怎么看怎么矫情做作。钥匙已经碰到他脖子上的锁孔了！

她重复着秦非的话，用和他一模一样的重音，强调道：副本中的玩家们混沌的度过每一天，混沌的生存或是死亡，直到副本结束，依旧从未了解过真相。【恭喜玩家小秦！您的直播间在新星推荐池中表现良好，连续30分钟内排名上升百分之26.8，共有13，214名玩家为您点赞，请继续加油！】

最显要的表现便是，他头顶的好感度条在一瞬间上升到了75%。怪不得样貌这么相似。

眸底仿佛汇聚着万千星辰、汇聚着数之不尽的世界。

众人的神色不由得凝重起来。

最后十秒！直播画面中，秦非应付完神父，迅速将钢管抽回。

粗糙的地板磨砺着掌心，很快，在贴近墙根的位置，他的指尖触到一个不属于地面的物体。十分客观的阐述，不带任何私人情感。

“你只需要想清楚。”就这样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