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点点头：“对。”

地面很脏，灰尘遍布，目之所及的范围内还能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一块一块，大概是粘稠干涸的血，以及……碎肉。猪人哈德赛十分可耻地卖起了关子：“等你进入游戏区，就会知道了。”由于没有骨骼支撑，那张脸的形状显得格外奇异, 眼睛、鼻子, 虽然都长在与人类所差无几的位置, 却散发着一股荒诞错乱的气息, 原本应该是嘴巴的位置被四瓣口器所取代，口器一张一合, 有腥臭的黏液从中滴落。

但蜥蜴还在旁边地上抽搐着，那玩家看了秦非一眼，隔着一道门问他：“兄弟，你昨天拿了多少彩球？”打NPC的脸，狗胆包天！

弥羊，林业，萧霄，獾。

那个怪人再转头看了他一眼以后，再次扭过身去，如今正背对他双手抱膝坐着。那三场副本直升A级的惊人程度就是原子弹爆炸了。

谁能想到，对方贯彻落实得如此到位呢？闻人黎明的天赋武器是弓弩，刚才他想要帮忙，可如此狭窄的地形实在难以发挥，急得他在后面上蹿下跳。只隐约听见弥羊最开始的时候大喊了声“宝贝”。

“我的蝶啊, 你怎么就把阵营之心给捏了呢！！！”在不知不觉间，他经过了一条又一条道路，穿过了一扇又一扇“门”。一块播放着一楼客厅的画面，另一块稍小些的则悬浮在光幕一侧，向观众们展示着弥羊的天赋技能视角。

应或嘴角一抽。弹幕里的玩家倒是很开心。

200人里只有十多个分到了馊罐头，疑心病重的玩家已经开始怀疑：这会不会就是副本内的第一轮筛选？但真要舍弃人，又该舍弃谁呢？

秦非正在和面前的雪怪缠斗，弥羊心急如焚，他所在的位置太高了，现在下去是肯定来不及的。说着他拉上秦非就要走。祂过于惊人的举措令秦非的大脑产生了一瞬间的空白。

白天的不作为，会为他们在夜晚带来灭顶之灾。

老头一眼看中了这只实力最强横的队伍，一边说着一边冲到蝴蝶身旁，一屁股坐在蝴蝶脚下，狠狠拽住对方绣满彩蝶的衣角。

柔软咸湿的海风拂过动物头套，也擦过秦非裸露在外的皮肤。其二则是因为，高阶玩家圈内的首席雇佣兵开膛手杰克公开宣布，他决定放弃追捕小秦的任务。

现在又一次让小秦从眼皮底下逃脱。

“所以，你想要我怎么做？”抛下最后一句话，系统提示音消散在静谧的夜色中。里面和外面一样，打磨得很不精细。

玩家们是晕倒在雪地表层的，这一点从他们身上的积雪就能够看出来。

作为A级玩家的弥羊，自身便比其他玩家多了几分底气。秦非指着一旁的万丈深渊，大团被狂风裹挟的雪雾在深渊中弥散，卷出一团团怪异的形状。走廊上人声嘈杂。

秦非十分淡定：“嗯……不出意外的话，这次大概还是因为我。”

蝴蝶站在傀儡身后，闻言不置可否。“宝贝儿子，快出来看看，我们的新玩具。”

书桌样式老派，桌板下是两个上了锁的抽屉。骑着垃圾三轮车的老太太，在羊肉汤店门口停下, 动作非常迅速地将店门扣两个装得满满的垃圾桶扣在三轮车后面, 然后蹬起三轮, 向街道尽头骑去。

秦非伸手探向洞内。

假如此刻有人手持相机，甚至可以拍摄出一张足以刊登在国家地理杂志封面上的风景摄影大作。秦非十分没有心理压力地将一口黑锅栽到了远在另一栋楼内的蝴蝶头上。直播大厅里的观众们窸窸窣窣地议论着。

什么叫做“分盒饭这种小事”？

秦非在炉子旁边坐着煮汤, 身旁围了一堆人，弥羊始终没找到机会和他说话，只好憋憋屈屈地把疑惑吞回了肚子里。

獾是想告诉秦非，虽然船舱里黑咕隆咚，但是他们别想仗着人数优势动什么歪脑筋。在零下十几度的气温下，尸体血管内的血液早已被冻成了冰渣，一刀下去没有一滴血流出。他似乎伪装成了落单的玩家，在很早的时候就提前躲进了活动中心，之后便一直呆在二楼。

玩家们竟然被带到了甲板上。秦非点了点头。乌蒙隔着半透明的泡泡，偷偷观察着杰克。

深沉如墨的苍穹之下，一株株笔直的树伫立在学中，树顶上扭曲缠绕的枝干如触手般分散开来，将整片林子联结在一起，秦非拿到的任务已经可以说明一切问题，起码到目前为止，玩家里的死者的确有且只有他一个人，其他人全是杞人忧天。队长闻人黎明黑着一张脸走出帐篷, 示意开膛手杰克进去试试, 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有人提醒门边的玩家：“在里面会不会听不见外面的声音啊？”直播间里的弹幕已经刷成片了, 但弥羊并没有打开弹幕界面。“把大家都喊出来，是想商量一下，我们要不要连夜离开？”

王明明的爸爸：“他一进咱们家就直奔杂物间。”

“嗯。”两人各自点了头。秦非从林业怀中接过一个祭坛，猫着腰，趁夜色混进了追在蝴蝶屁股后面的那只怪物队伍的末端。秦非清楚地认识到，污染源与系统之间，绝非简单的合作关系。